狮子王2019

6.3

主演: 晴月 青梅呀煮酒吧 有熊氏 人类去哪儿啦 君来执笔 塑料壳 甘天萍  

导演: priest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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剧情介绍

《狮子王2019》是人类去哪儿啦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罪案🆘多哥片,该剧讲述了:“在为官方面,他坚决不拿百姓一针一线,以匡扶正义为己任。👩‍✈️哗然声“轰”的一下炸起,每个人的表情都异常精彩,大奉江湖很多年没有出现三品武夫了。 尽管武林盟号称初代老盟主还在世,但谁都没见过,那位与国同龄的老匹夫早已绝迹江湖数百年。 曹青阳如今晋升三品,武林盟的声势将膨胀到史上最高,而大奉朝廷的镇北王前段时间刚好殒落 这是不是意味着江湖武夫要崛起了? 大奉的格局会不会因此发生变化? 最兴奋的当属武林盟势力,一个江湖组织,有一位三品在台面上支撑,和隐世不出只在幕后操纵,是截然不同的概念。 大奉朝廷也才一位镇北王呢,而且还殒落了。 如今,咱们曹盟主亦是三品,这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江湖上,武林盟将一言九鼎,成为中原仅次于朝廷的势力。 镇北王死后,朝廷只有一位监正。而武林盟,新老盟主,两位三品,称第二不过分吧。 萧月奴美眸异彩连连,由衷的为武林盟欣喜,也由衷的敬佩盟主曹青阳。 她比曹青阳低一辈,记得当年娘亲担任楼主时,曾经评价过这位武林盟主,天资不算顶尖,性格也并不出彩。 若非前任盟主堪称毫不讲理的提拔,曹青阳根本不可能成为武林盟主。 但这么多年过去,曹青阳用事实证明了自己,他早早的成为武榜前三,问鼎剑州武林,而今更是晋升三品,成为武夫体系中屈指可数的存在。 “盟主竟然晋升三品了?”神拳帮主傅菁门难掩震惊,瞪大了眼睛。 “如此一来,九色莲花唾手可得。而以盟主对许银锣的欣赏,不会伤他性命这么看来,我们退出争夺,损失巨大啊。” 两人对视一眼,心疼的无法呼吸。 既然自愿选择退出,将来九色莲花成熟,便没有他们两派的份儿。 傅菁门心一横牙一咬,哼哼道:“不行,我就算撒泼耍赖,也要求盟主原谅。” 杨崔雪面皮抽搐,傅菁门年纪比曹盟主小,撒泼耍赖倒是无妨,他可是比曹青阳还大一辈,江湖虽以力为尊,但同样重视辈分。 这边欢天喜地,另一边,月氏山庄里,天地会弟子们面如土色。 就在刚才,许七安为他们树立的信心和热血,在此刻,烟消云散。 “天不生我杨千幻,大奉万古如长夜!” 杨千幻大喊一声,操纵床弩火炮对准曹青阳,一轮攒射。 然后,他想都没想,一个传送溜走了。 曹青阳抬手,在身前轻轻一抹,一道完全由空气组成的障壁出现,炮弹炸开,弩箭折断,他三丈之内,波澜不惊。 这一幕,让围观的群雄愈发确定他晋升三品,四品做不到这般举重若轻。 曹青阳缓步入阵,走到南宫倩柔面前,声音平静:“你是魏渊义子,有背景的人总是不一样的,我给你选择。 “让开路,便不与你计较。不让,则生死相向。” 曹青阳的性格就是这样,忌惮对方的背景,也会堂堂正正的说出来。 南宫倩柔看了他一眼,脸色阴沉,默然几秒,他退到了一旁。 既然对方是三品,那就没有送死的必要。再者,守护莲子只是任务,且不是非要完成的任务,没必要为此拼上性命。 曹青阳微微颔首,继续月氏山庄深处行去。 一袭青衫的状元郎,脚踏阵眼,漠然的看着逼近的曹青阳,并不因为他是三品就有所忌惮,或畏惧。 “我只出一剑,一剑过后,任尔出入。” 曹青阳闻言,目光落在他背后的长剑,道:“是你背后那一剑?” “你没资格让我出这一剑。”楚元缜淡淡道。 曹青阳点点头,那是意气之剑,没资格,指的不是实力,而是目标不对。 “那你差远了。”曹盟主语气平静的补充了一句。 楚元缜并指如剑,朝天,刹那间,剑气盈满天地。 身在其中的曹青阳只觉得自己身在刀山剑海之中,脚下的地面,头顶的天空,身周的空气,全部化为了剑。 楚元缜一步跨出,朝着曹青阳递出剑指。 他手里没剑,亦不曾凝物为剑,但曹青阳眼里,却有一道照亮天地的磅礴剑光,带着沛莫能御的锐气,激射而来。 曹青阳缓缓握住拳头,以直拳迎战剑光,以武夫的个人伟力,迎战天地杀机。 楚元缜的“剑”在拳头里一寸寸崩裂,破碎的剑气在地面留下一道道剑痕,或横或竖,或撇或斜 细看之下,每一道剑痕都隐含着特殊的“剑势”,对于江湖散人来说,这里的每一道剑痕,都是最顶级的剑法。 楚元缜右手微微颤抖,似是痉挛,勉强拱了拱手,让开道路。 “借着阵法凝势,你这一剑,便是四品武夫,也要饮恨。”曹青阳给予极高评价。 他掸了掸衣袖,继续往内深入,不多时,便见到了南疆的小黑皮丽娜。 “所以这一关,是力?”曹青阳仅是扫了她一眼,便看穿她力蛊部的身份。 “我也只出一拳。”丽娜瞪着他。 丽娜不再说话,深呼吸,开始聚力。 她的胸腔微微起伏,而后剧烈起伏,平地刮起了狂风,她的每一次呼吸,都会造成夸张的气流运动。 一股股无形的力量加持在她身上,这是来历阵法的增幅。 十几息后,她的脸色开始潮红,她脖颈、手臂等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染上一层血红,像是煮熟的虾。 砰砰,砰砰,丽娜的心脏宛如密集的鼓声,连绵成片,换成寻常武夫,心脏早已不堪重负,当场炸裂。 她的血液宛如决堤的洪水,冲刷着血管,她的身体如同沉睡的巨兽,复苏了。 一道道诡异的纹路出现在皮肤表层,像是刺青,透着一股妖异的美感。 地面霍然皲裂,丽娜像一道离弦的箭矢,过程中,她握紧拳头,空气像是被攥爆,发出沉闷的巨响。 时隔多年,许七安又听见了超音速战斗机发出的咆哮声。 声音仅是一刹那,而后被一声更加响亮的,类似炮弹爆炸的巨响替代。 尽管很多人没有见到这一幕,或肉眼无法捕捉,但能凭借声音变化来推断出最后一声爆炸,来源于两人的碰撞。 冲击波掀起青石板,将四周的房屋、树木、假山等事物,统统吹飞,吹倒,形成了一个直径超过十米的圆形地带。 这个圆形地带里,只有裸露的地面,连铺设的青石都不复存在。 丽娜坐在地上大口喘息,右臂无力下垂,整条胳膊,包括手掌,骨骼全碎。 曹青阳甩了甩疼痛的拳头,喟叹道:“单凭气力,力蛊部举世无双。” 第三关,他看见了一个魁梧的和尚,双手合十而立,面相苦大仇深。 “看你的样子,似乎不退?也想与我过招?”紫袍盟主笑眯眯道。 他旋即打量了一眼四周,发现周围迷雾笼罩,很容易让人失去方向感。 “这似乎是迷阵,对你的战力没有加成。”曹青阳提醒道:“你连四品都没到,不怕我一巴掌拍死你?” 恒远没有回应,往后退了一步,迷雾立刻游动,将他吞噬。 几秒后,曹青阳耳廓微动,朝着左后方挥出巴掌。 闷哼声里,恒远现出身形,踉跄后退,他再次引入迷雾,接着出现在曹青阳身后,但被早有察觉的紫衣盟主一个凶猛后靠,直挺挺的撞飞出去。 曹青阳继续前行,穿透迷雾,来到一座庭院,这里阴风阵阵,鬼哭神嚎,一道道不够真实的幻影在空中游曳,发出尖细的啸声。 万鬼哭嚎中,李妙真浮空而立,默默俯视着曹青阳。 她的身躯看起来宛如实质,但这并不是真实肉身,而是她的阴神。 道门最擅长的是元神领域的法术,即使同样擅长该领域的巫师,也要差道门一筹。 武夫以破坏力著称,以体术著称,元神方面虽然没有短板,但也并不突出。 这座万鬼大阵,是专门克制四品武夫的。 “我现在确实是三品,只不过元神距离三品还差点。”曹青阳坦然道。 老祖宗赐予的精血让他短期内体验到了三品武夫的可怕和强大,但元神依旧停留在原本的境界。 李妙真取出一面虚幻的镜子,当空一照,镜中呈现出曹青阳的身影。 她伸手探入镜中,将那道人影摄出,弹指打入一个稻草人体内。 一道道亡灵扑向稻草人,压住它的四肢和脑袋。 李妙真探手一抓,于虚空中抓出一道虚幻的锥子,正要刺入稻草人眉心。 曹青阳气机一震,只见稻草人猛的炸散,将那一道道压在身上的亡灵一同炸成齑粉。 李妙真昂着头,骤然爆发出尖啸声。 阵中,密密麻麻的阴魂同样昂起头,发出凄厉尖叫。 无形无质的音波像是钢钉刺入曹青阳大脑,搅动他的元神,摧残他的神智。 与此同时,曹青阳身上的衣物纷纷叛变,腰带试图勒死他,衣服试图捆绑他,左右两个袖子打结,变相的捆绑双手。 趁着对方恍惚之际,李妙真俯冲而下,让自己化作利箭,射向曹青阳眉心。 曹青阳及时惊醒,咬破舌尖,吐出一口血雾。 李妙真在空中痛苦的翻滚,发出凄厉的叫声,她的阴神黯淡了几分。 “但我的气血是三品,我的舌尖血至刚至阳,你没有成就阳神,便受不得我的血液。”曹青阳笑道。 “养鬼不易,这些亡魂是你自己收起来,还是我替你超度?”他哂笑道。 李妙真尽力了,她的阴神返回肉身,而后摘下腰间香囊,打开绳结,将亡魂收了回去。 一口气连破五关,月氏山庄辛苦布局,在曹青阳面前却宛如儿戏,摧古拉朽,碾压式的攻破。 “曹盟主盖世无双,乃世间一等一的豪杰。” “难以置信,原以为会是一场苦战,没想到竟这般轻松。” “曹盟主,不知我等能不能分一杯羹,我等愿为武林盟效力。” 浩浩荡荡的人马顺着曹青阳开辟的道路,长驱直入。 众人脸上盈满笑容,委实是没想到曹青阳如此强悍,把一场龙争虎斗,硬生生变成了过家家。 高品术士辛苦布置的阵法,天人两宗杰出弟子亲自坐镇,这些都不足以对曹青阳造成阻碍。 倘若曹盟主没有迈入三品,这或许是一番苦战,但如今,夺去九色莲花根本没有任何阻碍,可谓手到擒来。 “原来盟主成竹在胸,难怪他从不在乎我们的态度,对杨崔雪和傅菁门的退出毫不关心。”千机门的门主感慨道。 “那么他召集我们的目的”兰心蕙质的萧月奴喃喃了一句,继而沉默。 答案显而易见,曹青阳召集各大帮派的目的,不是为了对付月氏山庄,他们真正的敌人是地宗,以及朝廷人马。 甚至群聚而来的江湖散人,也是要防备的敌人之一。 如果只是月氏山庄的话,曹盟主一人便可碾压。 天地会弟子们憋屈的咬着牙,聚集在一起,被群雄逼的连连后退。 他们已经没有守护阵地的必要,因为原本在众人的料想中,这该是一场苦战,是一场角力持久的战斗。 绝望的情绪涌上每一位弟子心头。 “呦,那小美人好水灵,哈哈,老子不要莲子了,抢一个美娇娘回去。” 有人在弟子群里,看见了秋蝉衣,顿时双眼放光。 秋蝉衣的姿容,即使在美女如云的万花楼,也是翘楚。 江湖散修中,从不缺滚刀肉和lsp,当即就有几个汉子呼朋唤友,朝秋蝉衣等人围拢过来。 地宗的妖道见状,阴恻恻的笑道:“这就对了嘛,就算得不到莲子,能抢回去一个美娇娘,也不枉此行。” “你们若不出手,那我们可就捷足先登了。” 地宗道士在怂恿江湖匹夫们动手,杀光这些不肯投身魔道的地宗“叛徒”。 天地会弟子一退再退,退向山庄最深处,退向养着九色莲花的寒池。 这边的战斗没有开启,因为这个时候,所有人都听见了寒池方向传来冷笑声: “曹盟主,不如你且等等,我先杀了这般宵小,再来与你决战。” 那些觊觎秋蝉衣美色的江湖人士,立刻噤声,收敛了念头。 秋蝉衣如释重负,只觉得那个声音仿佛有着特殊的魔力,让人充满安全感。 双方一边对峙,一边移动,很快来到寒池边,首先看见的是池中摇曳霞光的九色莲花。 通往寒池的必经之路上,站着一位黑色劲装的年轻人,扎着高马尾,单手按住刀柄,正与曹青阳对峙。 “这一关似乎没有阵法?许银锣打算怎么守。”曹青阳笑容温和,透着志在必得的自信。 霎时间,一道道目光,数百名“观众”,齐刷刷看着许七安。“你去吏部案牍库做什么?”王首辅眉头微皱。 许七安吹了口茶沫,边喝茶,边悠悠道:“放心吧,我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,首辅大人无需担心。” 王首辅点点头,案牍库里能闹什么幺蛾子,最糟糕的情况就是烧卷宗,但这样对许七安没有好处。 查案?他已经没有官身,还有什么案子要查王首辅眼里闪过好奇和诧异,沉吟片刻,淡淡道: “当然,说起来,这件事还和首辅大人有关。”许七安微笑。 王首辅一愣,原本松弛的坐姿悄然变的笔挺,脸色略显严肃,似乎进入议事状态。 然后,他看见许七安的袖子里滑出一封密信,掌心轻轻一托,密信飘落在他面前。 怀着困惑的心情,王首辅展开信件阅读,他先是一愣,继而眉头紧皱,似乎回忆着什么,最后只剩迷茫。 王首辅把信件放在桌上,望着许七安,“老夫,不记得了” 果然!许七安沉吟道:“那信中的苏航,首辅大人有印象?” “老夫对此人,同样没有印象。” 王首辅摇头,说完,眉头紧锁,有个几秒,然后看向许七安,语气里透着郑重:“许公子,你查的是什么案子,这密信上的内容是否属实?” 他并不记得当年与曹国公有过这样的合作,对信件的内容保持怀疑。 许七安想了想,于心里权衡之后,决定稍稍透露一些机密,颔首道: “信件的内容准确无误,至于首辅大人为何会遗忘,是因为此事涉及到术士,被遮蔽了天机。所以相关人员才会失去记忆。” 涉及术士,抹去了天机王首辅脸色微变,他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,身子微微前倾: “许公子可否说的再清楚一些?” 当即,许七安把苏航旧案说了一遍,只说自己答应一位朋友,替她追查当年父亲斩首的真相。无意中发现了曹国公的密信,从那个被抹去的字迹,以及过往的经验判断,此案背后牵扯甚大,以致于需要高品术士出手,抹去天机。 王首辅听完,往椅子一靠,久久未语。 “司天监有能力遮掩天机的,只有监正。”王首辅捏了捏眉心,像是在询问,又像是自问:“监正这么做的目的何在?” 我怎么知道,这不是在查么许七安摇头。 “老夫给你一份手书,你可以凭此出入吏部。以后需要帮忙的地方,但说无妨。”王首辅凝视着许七安,道: “不过老夫有个条件,如果许公子能查出真相,希望能告之。嗯,我也会暗中查一查此事。” 当年朝堂上发生过一件大事,而那件事被屏蔽了天机,自己这个涉事人毫无印象,遗忘了此事。 能让监正出手屏蔽天机的事,绝对是大事。 许七安点点头,礼貌性的道了声谢。 送走许七安后,王首辅喊来管家,语气平静:“许家二郎还在府上?” 昨日,他与王思慕说过,想留许二郎在家中用晚膳。 管家立刻明白了老爷的意思,躬身退下。 俄顷,穿着白色长衫,唇红齿白的许二郎跨入门槛,不卑不亢的作揖:“首辅大人。” 王首辅正提笔,在铺开的宣纸上写字,没有抬头,说道:“二郎的志向是什么?” 这声二郎叫的自然而然,丝毫不显尴尬。 没等到答复的王首辅抬头,发现许二郎直勾勾的盯着自己,盯着自己 他放下笔,看着纸上的字,笑道:“如果不是你大哥仗义出手,老夫恐怕得致仕了。在官场上,最重要的是要懂进退。 “不管你权术如何高明,党羽有多少,坐在龙椅上的那位,能一言决你生死。前首辅能安度晚年,只因为他吸取了前人的教训。” 前首辅?那个只知道贪污银两,逢迎陛下的败类许新年心说。 王首辅继续道:“两百年前争国本,云鹿书院从此退出朝堂。程圣在书院立碑,写了仗义死节报君恩,这些都在向后世子孙表明同一件事。 “君就是君,臣就是臣,拿捏住这个分寸,你才能在朝堂平步青云。” 许二郎皱了皱眉,问道:“若我不愿呢?” 王首辅朗声大笑:“不愿,那你当什么官。” 许二郎作揖道:“学生明白了。” 他饱读史书,很容易就能理解王首辅的话,历朝历代,权臣数不胜数。但如果皇帝要动他,即使手握权力再大,最好的下场也是致仕。 王首辅忽然感慨一声:“你大哥的为人和品性,让人佩服,但他不适合朝堂,莫要学他。” 大哥近日来,常常向我请教,我何须学他?许二郎有些骄傲的抬了抬下巴,道:“学生知道。” 王首辅点点头:“晚上留下来吃饭吧。” 易容成许新年的许七安,在吏员的帮助下,搬出元景10年新科进士的名单。 出乎意料的是,元景10年的状元竟然是首辅王贞文。 找到他了许七安盯着空白处,许久未语。 “那位被抹去名字的起居郎是元景10年的探花,一甲进士,他到底是谁,为何会被屏蔽天机?此人现在是死是活?既然入朝为官,那就不可能是初代监正了。 “只能是当代监正做的,可监正为什么要这么做?没有名字的起居郎和苏航又有什么关系?苏航的名字没被抹去,这说明他不是那位起居郎,但绝对有所关联。” 根据手头已有的线索,他做了一个简单的假设: 当年朝堂上有一个党派,苏航是这个党的核心成员之一,而那位被抹去名字的起居郎,很可能是党派魁首。 这个党派很强大,遭受了各党的围攻,最后惨淡收场。苏航的下场就是证明。 但许七安想不通的是,如果只是寻常的党争,监正又何必抹去那位起居郎的名字?为何要屏蔽天机? 这里面,肯定还有更深一层的隐秘。 “直觉告诉我,这件陈年往事很重要,额,这是废话,当然重要,不然监正怎么会出手屏蔽。唉,最讨厌查陈年旧案,不,最讨厌术士了。钟璃和采薇两个小可爱不算。” 许七安离开吏部,骑着心爱的小母马,哒哒哒的走在街上。 小母马很善解人意,保持一个不快不慢的速度,让许七安可以趁机思考事情,不用专注驾驶。 “当初查桑泊案时,也涉及到了初代监正,史料上毫无记载,最后是冰雪聪明的怀庆,通过五百年前的佛寺衰弱,把线索锁定了青龙寺,让我意识到神殊与佛门有关,与五百年前佛门在中原昌盛有关。 “怀庆的方法,同样可以用在这位起居郎身上,我可以查一查当年的一些大事件,从中寻找线索。” 敲定思路后,他接着思考起元景帝的事。 他之前要查元景帝,仅仅是出于老刑警的嗅觉,认为只是为了魂丹的话,不足以让元景帝冒这么大的风险,联合镇北王屠城。 毕竟魂丹又不是肾宝,三口长生不老,根本不至于屠城。 经历了剑州之行,他愈发肯定元景帝有问题,得气运者无法长生,那老皇帝还在瞎折腾什么? 身为一国之君,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个秘密,高祖和武宗就是例子。 “现在只能从起居录是寻找蛛丝马迹,而且得是先帝的起居录,如果元景帝真的有秘密,他肯定会处理掉。 “但他无法完全抹去痕迹,比如先帝那里,或许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线索,但又不起眼,或者旁人无法发现,必须是掌握一定情报的人看了才能明白。 “如果先帝那里也没有线索,我就只有找小姨了。小姨教元景帝修道这么多年,不可能一点都看不出端倪吧?” “再然后,就是初代监正的破事了,我得先把许州这个地方找出来。嗯,魏公和二郎会帮忙找,对了,明天和裱裱约会的时候,让她帮忙托口信给怀庆,让她也帮忙查许州。 “要合理的利用学霸们来替我做事。对了,参悟“意”的进度也不能落下,虽然我还没有任何头绪。明天先给自己放个假,勾栏听曲,有点想念浮香了” 事情真多啊许七安骑在小母马身上,有节奏的起伏。 回到许府,远远的看见苏苏坐在屋脊上,撑着一把红色的伞,宛如美艳的山中鬼魅,诱惑着赶山路的人。 她们回来了啊许七安跃上屋脊,坐在女鬼身边。 “干嘛!”苏苏没好气的给他一个白眼。 许七安戳了戳她的胸,只听“噗”的一声,破了。 他顿时有些失望:“你也该去司天监找宋卿要肉身了吧?” 苏苏低头,看了一眼自己的胸,啐了他一口,哼哼道: “我才不去要肉身呢,主人说了,现在要了肉身,一准而被你拖进房间里睡了。我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,所以,等你哪天查明我父亲案子的真相,我就去要肉身。” “真的,我在这里也可以睡你,谁说非要拖进房间里。” 许七安跃下屋脊,穿过院子,看见伙房外,厨娘在杀鹅。扎着两个包子般发髻的许铃音,蹲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。 她师父,南疆来的小黑皮,也蹲在一边看着。 “铃音,大哥回来了。”许七安喊道。 小豆丁不搭理他,专心致志的看着鹅被杀死,拔毛 她是不是在幻想着从哪个部位开始吃了?这个蠢小孩,眼里只有吃许七安心里吐槽,进了内厅。 李妙真和婶婶坐在堂内说话,桌上摆着几块剩下的晶莹剔透的糕点。 婶婶看侄儿回来,昂了昂尖俏的下颌,示意道:“桌上的糕点是铃音留给你吃的,她怕自己留在这里,看着糕点忍不住吃掉,就跑外面去了。” 许七安猛的扭头,看向门外,笑了起来。 “二郎呢,今儿休沐,你们一起出去的,他为何没有回来。”婶婶探头望着外面,问道。 “王首辅设宴招待他,今儿估摸着不回来了。”许七安笑道。 黄昏后,皇城的城门就关了,许二郎今天不可能回来。 “首辅大人设宴招待他”婶婶大吃一惊。 虽然大郎不久前,毫不留情的揭露了二郎和王家小姐的“私情”,但婶婶没料到进展这么快。 更没料到王首辅竟还设宴款待二郎。 “这门不当户不对的,哎呀,真是”婶婶有些气恼,有些无奈:“娶一个首辅家的千金,这不是娶了个菩萨回来吗。” “婶婶,你是当家主母,这媳妇进了门,就靠你来调教了。”许七安拱火道。 以王思慕的脾性和手腕,将来进了门,天天把婶婶欺负哭,那就有意思了许七安有些期待以后的生活。 婶婶挺了挺胸脯,顾盼自雄,道:“那是自然,就算她是首辅的千金,进了许家的门,也得乖乖听我的。” 影梅小阁的主卧,传来剧烈的咳嗽声。 丫鬟坐在屋檐下,守着小火炉,听着娘子的咳嗽声从里头传来。 浮香娘子病了有一阵子,半个多月前,影梅小阁就不打茶围了,那会儿起,娘子就卧病在床,日渐憔悴。 妈妈请了好多名医来给浮香娘子看病,但都不见好,慢慢的,妈妈也不再请大夫来了。 从起先的女儿长女儿短,到后来的冷冷淡淡,最后干脆就不来探望了,甚至还调走了院里清秀的丫鬟和护院扈从。 也没必要让他们守着一个只剩半口气的病秧子了不是。 “娘子以前多风光啊,教坊司头牌,第一花魁,许银锣的相好。如今算是落魄了,也没人来看她。许银锣也没了音讯,很久很久没来教坊司了。” “哼,一定是哪个贱人那纸人扎我家娘子。”丫鬟坐在火炉边,一边抹着泪,一边愤愤的想。☎️那名武夫或许是自认修为不错,自己也算是个人物,就算无法插足这个层次的交手,说话总可以吧? 贞德帝目光望向那位至少是五品的高手,仅是眯了眯眼,不见出招,不见气机,探出头大声问询的高手,身体忽然从城头栽下来。 城头一片寂静,普通将士也好,凑热闹的武夫也罢,齐刷刷后退,惊惧的看向“淮王”,又在下一刻移开目光,不敢引来这位可怕人物的注意,害怕成为第二个无声无息死去的可怜虫。 “许七安,你不是自诩为民做主吗,你不是大奉的良心吗,你不是一人声望胜朝廷吗?” 贞德帝目光森然,嫉妒愤怒仇恨不屑皆有,擎着那柄六十丈巨剑,喝道: “这一剑,你若敢躲,可知一剑斩下,城中要死多少人?” 屠城案的始末,一直是贞德心里无法拔除的刺,他谋划多年,炼制血丹和魂丹,结果遭人破坏,淮王这具分身死在楚州,偷鸡不成蚀把米。 对于一位张扬恶性的“妖道”而言,这足够让他气的发狂。 更何况,许七安闯入午门,刀斩国公,当着百姓的面狠狠打他这个九五之尊的脸。 被一个小人物这般打脸,是什么感觉? 后来,监正、赵守以及武百官逼他下罪己诏,脸皮再次被揭下来,狠狠践踏。 城府再深的人,也得暴跳如雷,何况,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恶念,与地宗妖道一样,贞德帝坚定的认为人性本恶。 “你可以试着阻止我凝聚剑势,但你追不上我。。当然,”贞德帝顿了顿,略有些疯狂的笑道:“你也可以躲!” 说话间,又有铁剑横空掠来,融入那柄巨剑中,气势再涨几分。 城头上,有士兵战战兢兢,双手颤抖的预热火炮,填装炮弹。 但百夫长一脚踹翻了他? 沉声喝道:“跑!” 这种神仙般的人物? 岂是火炮能对付。 霎时间,士卒和武夫们,朝着城墙两侧散开? 作鸟兽散? 许七安身后的城头? 空荡荡。 巨剑威势滔天,长六十丈,剑气绽破云霄,其中蕴含剑气,是一位人宗二品倾尽全力所凝聚。 如果洛玉衡的符剑? 是人宗二品的随手一剑? 那么贞德的这一剑,则是一位人宗二品高手,蓄力许久的全力一剑。 贞德帝之所以召集来数量浩大的铁剑? 纯粹是寻常的兵器无法承受他的滔天剑意,不得以而为之。 此剑中,不但包含煌煌剑气? 还有专斩元神的心剑之力。 即使许七安融合了神殊,让气机沸腾达到三品巅峰的水准,但面对一位二品道门高手,攻杀之术不弱武夫的人宗剑修,他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和压力。 硬吃这一剑的话,肉身可能还能幸存,元神就未必了。 正常情况下,他可以躲,但贞德帝以城中百姓为胁迫,逼他硬接一剑。 这就是贞德把他推到城外来的目的。 不接,先不说名声,许七安自身的武道之心必定染尘,再难念头清明。 许七安顶着庞大的压力,于脑海中搜索自己的手段,佛门戒律对贞德无效,除非他也是佛门二品,或一品。 儒家法术不能用,若是用言出法随的手段消弭这一剑,事后的反噬不会比承受这一剑弱多少。 监正没有出手,看起来确实被萨伦阿古缠住了,虽说身在京城监正有主场优势,但萨伦阿古是活了几千年的一品,在大奉打不过监正,缠他一会儿总是没问题的。 最后一柄铁剑汇入,贞德终于凝完剑势,他的剑指微微颤抖,仿佛连自己都无法控制这股庞大的力量。 整个京城,三百万生灵,都在这股剑势的威压之下,惶恐不安。 贞德大吼,脸庞闪过快意,剑指操纵着巨剑,奋力斩下。 许七安睁大眼睛,看着那道倾天之剑斩落,跨前一步,张开手,咆哮道: 天际,一抹清光呼啸而来,它宛如流星,裹挟着层层翻涌的清云。 儒家第一至宝,儒圣曾经用它,在竹简上刻出一部部传世经典。 刻刀嗡嗡震颤,从未有过的欢悦,它不再像前两次,仿佛履行公务般的出现。 这一次,刻刀传来强烈的情绪波动,它在欢呼,在高兴,在热血沸腾,就像,重新回归了主人手里。 许七安握住刻刀,双眼绽放出清光,再一次跨步,向前刺出儒圣刻刀。 在碰撞前,两者间的气界爆发刺目的光焰,就像两个属性相反的领域交汇,产生剧烈的反应。 两股能量的碰撞产生了可怕的爆炸,整片空间仿佛坍塌,毁灭之力席卷。 城头的士卒和武夫,成片成片的倒下,死于非命。 许七安身后的城墙,先是守护法阵崩溃,随后墙体裂开,缝隙游走,最后坍塌了。 地面的尘土被刮去一层又一层,随着沸腾的气流卷上高空,宛如沙尘暴。 又是轰隆一声,地面坍塌出深十几米的深坑,许七安和贞德帝巍然不动,脚踏虚空。 贞德帝脸庞忽然扭曲,面颊肌肉凸起,额头青筋怒绽,他捏着剑指的右臂剧烈颤抖,极度不稳。 许七安眼中清光再闪,沉沉低吼:“我这一生,不信君王!” 随着这一声咆哮,他头顶,一道十二双臂膀的千手魔相一闪即逝,一道穿儒袍,戴儒冠的老者形象一闪即逝。 格拉拉........刻刀与巨剑交击的节点处,传来令人牙酸的声音。 一把把铁剑崩碎,或炸成碎铁块,或熔成铁水。 凡铁终究是凡铁,人宗二品强者的剑气耗尽后,它们迅速崩解,从交击的节点开始,蔓延向巨剑整体。 许七安在纷纷落下的赤红铁水和碎铁块中,一路挺进,把刻刀刺进了贞德帝的胸膛,在对方痛吼声里,用力一挑。 这具身体在刻刀的刀意中四分五裂。 缭绕着金光和乌光的阳神脱离肉身,他的胸口,一道清光宛如附骨之疽,难以祛除。 许七安正要趁机斩了这尊阳神,脑海里忽然预感出危险画面,他回身砍出太平刀,砰砰........碰撞声里,两道身影一触即分。 淮王滑退,过程中,贞德的阳神投入其中,与最后这具身体融合。 许七安则冷静的挥动太平刀,把贞德的肉身斩成细碎的肉块,让他彻底失去原主身躯,断绝复活的可能。 “洛玉衡告诉过我,渡劫期的道门强者,最忌讳失去肉身,因为一品陆地神仙的奥义,其实是阳神和肉身再次融合。 “贞德,没了这具与生俱来的身体,你便断绝了晋升一品的机会,哪怕夺舍,也与阳神不契合。除非你愿意花数百年时间慢慢磨合。” 许七安左手握着刻刀,右手握着太平,脸色平静。 相比起对付三品武夫,儒圣刻刀对阳神的杀伤力更大,这是赵守告诉他的。 刻刀是许七安的底牌之一,是他弑君计划的一部分。 这一刀,既断绝了贞德的“前程”,同时重创了他的阳神。 贞德帝咬牙切齿的咒骂,眼里的恶意宛如实质。 “许七安,朕最后悔的事就是让你活到今日,朕早该在你杀曹国公和护国公时,就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!” 这位被地宗道首污染的帝王,失去了情绪管理能力,气急败坏。 许七安冷眼旁观他的失态,胸膛剧烈起伏,吐纳练气,恢复体力。 淮王气息不复巅峰,贞德同样被刻刀重创,而他虽然体力消耗极大,气息略有下滑,但胜利的天平,已经开始朝他倾斜。 贞德帝咆哮片刻,恢复了些许平静,恶意满满的盯着许七安: “踏入二品后,我和洛玉衡一样,寻求平息业火的办法。她的想法是与君王双修,更深一步的借气运平息业火,顺利渡劫。 “前十年,我的想法与她一样。但随之而来的山海关战役,让大奉损失了近一半的气运。这让我又惊喜又遗憾。惊喜的是我看到了长生的渴望,武夫也好,道门也罢,都无法操纵气运。 “我就算修成一品陆地神仙,终究还是要死,简直是天助我也。遗憾则是洛玉衡随之打消了与我双修的念头。这让我失去了攫取她灵蕴的机会,二十一年来,不管我如何要求,她都绝不松口。 “于是,我改变了想法,既然人宗这条路走不通,为什么不另辟蹊径?我可以走武夫道路,以淮王这具分身为主导,练血丹,采补花神转世,晋升二品,然后容纳阳神,成为当世绝无仅有的一品武夫。 “武夫几乎没有短板,自然不怕业火灼身。但代价是断绝道门体系,成为陆地神仙的可能。因为我一气化三清,化出的是元神,淮王和元景是我儿子,可终究不是我本人。 “肉身根本无法彻底融合,所以我得抛弃原身。今天,你帮我下了决心。” 他眯着眼,望向皇宫方向,缓缓道: “算算时间,差不多了!京城百姓视你为英雄,朕,今日便斩了你这个大奉的英雄。” 他不再说话,开始融合身体里的两个元神。 地风水火元素融合,化作一道道色泽“浑浊”的能量,缭绕在他体表。 他的气血没变,但气息开始暴涨。 但许七安仍旧没有关注这位瞬间强大起来的敌人,而是扭头,望向皇宫。 皇宫里,武百官、勋贵宗亲、禁军侍卫所有人,同时听见了凄厉的龙吟,从元景帝寝宫传来。 这一刻,皇族和宗亲们,心口突然绞痛,涌起莫名其妙的惶恐。 韶音宫里,裱裱趴在桌案上,眉头紧蹙,捂着心口,哭叫道: 午门后的广场,太子捂着胸,弯着腰,脸色惨白,嘴唇褪去血色。 身后的侍卫大惊,群臣又收回目光,关注太子的情况。 景阳殿外,怀庆扶着白玉阑干,秋波中闪耀着实质的痛楚,但她没有捂胸口,而是秀拳紧握,死死盯着景阳殿。 震耳欲聋的龙吟中,一道金色的巨龙冲破景阳殿的屋顶,皇宫中人清晰可见。 龙脉之灵离开了地底,脱离了大奉。 这条金龙口中,衔着一颗珠子,珠子里藏着一只眼球,幽深如旋涡。 皇城某处湖泊,灵龙黑纽扣般的眼睛,紧盯着天空中游曳的金龙,它的龇牙咧嘴,显得极为愤怒。 桑泊,开国大帝雕塑,手里握着的黄铜剑,发出了刺耳的剑鸣。 一条条街道,一位位行人,此刻,纷纷抬头,看着那道在京城上空不断游曳,发出阵阵龙吟的金龙。 寻常百姓,只知道蛟龙,北方妖族里的蛟龙,时常在画本和话本里充当邪恶反派,有很生动的形象。 “不知道,看朝廷怎么说吧,大家到告示栏边等着。” 种种异状,以及刚才让人心悸,让人不安的威压,是每一个具备生命的生灵都能察觉到的。 观星楼,龙脉之灵出现的刹那,监正似乎终于按捺不住,古井般平静的双眼,爆射出刺目的清光。 但他什么都没抓到,金龙和他仿佛不在一个世界。 萨伦阿古手里捏着赶羊鞭,笑眯眯道: “在大奉,我虽不是你对手,但要阻止你还是能做到的。” 贞德帝腾空而起,大声道:“来!” 金龙受其召唤,扭动身子,腾云驾驭而来。 贞德踩在龙头,于高空俯瞰许七安。 许七安浮空,与贞德帝遥遥对峙。 贞德帝脚踏龙脉之灵,气运加身,更有巫神的力量伴身,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自信: “大奉一日不亡,朕就还是一国之君,气运加身,许七安,你拿什么跟我斗。你有儒圣刻刀,朕有镇国剑。” 这下子,沸腾声在京城各处响起。 人们眺望远处天空中的金龙,虽看不清龙头上的人影,却把贞德帝刚才的话听的明明白白。 “那人自称“朕”,那人是陛下?” “他在和许银锣战斗.......” 在大奉,敢自称“朕”的只有一人。 “有些事,我得告诉你,好叫你死的明白。” 他声音不轻不重,只让贞德帝听见,城中百姓没这个耳力。 许七安笑容意味深长:“你知道洛玉衡为什么不愿意与你双修吗,因为她真正看上的男人是我。” 贞德嗤之以鼻,冷笑道:“激将法?愚蠢,如果你认为说这些肤浅的话,能让我动怒,不妨继续。” 许七安怜悯的看着这位做了一甲子龙椅的皇帝,道: “你跟我交手这么久,没发现我也会心剑?” “楚元缜与我交好,但他是人宗记名弟子,不得允许,不会私自外传剑术。剑州时,我曾用符箓召来洛玉衡,她当然得来,因为她男人有危险。不然,以她深居灵宝观二十年,从不外出,从不出手的性格,无缘无故,她会出手? “另外,你觉得她会插手我们之间的战斗,是为了助新君登基,但如果我告诉你,她是因为我才出手的呢?” 许七安每说一句,贞德的脸色就阴沉一分。 他对洛玉衡垂涎许久,二十年来,心心念念想要与她双修,每一次都被拒绝。 现在,许七安告诉他,那个冷着脸拒绝自己,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的女子,竟心仪他,想与他双修? 纵使贞德对洛玉衡只是心怀不轨,听到这样的话,胸中仍然不可避免的燃起熊熊怒火。 许七安露出笑容:“你已经知道淮王是我杀的,知道桑泊底下的封印物在我体内。那么,想必对王妃的下落也很明白了吧。” 许七安悠悠道:“她现在是我外室。” 气血一下子冲到脸庞,如果洛玉衡只是打脸,那王妃被许七安收为外室,则是对他赤裸裸的羞辱,是对他尊严的践踏。 王妃是他的女人,是他后宫里的女人,哪怕后来送给镇北王,可镇北王不也是他吗。 身为一国之君,断然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。 “许七安,朕要将你碎尸万段,碎尸万段!!” 贞德彻底暴走,面孔扭曲,怒发冲冠,咆哮道:“剑来!” 楚州时,那名神秘高手拿起过镇国剑,贞德为此困惑许久,直到许七安身份曝光,他才恍然大悟。 就如同桑泊底下的魔僧被监正屏蔽天机,当日许七安能握住镇国剑,多半也是监正给予了帮助。 如果皇室之外,有人能拿起镇国剑,那这个人非监正莫属。 但这一次不一样,当日的淮王是亲王,现在的他是真正的帝王。 而且,是脚踏龙脉之灵的一国之君。 监正此时被萨伦阿古缠住,再无法出手阻止。 桑泊,永镇山河庙炸裂,黄铜剑冲天而起,化作流光飞去。 这道流光划过天空,划过每一位昂起头的人瞳孔,无数人的目光追逐着那道流光。 当年山海关战役时,皇帝从永镇山河庙里取出镇国剑,交由镇北王。 镇国剑是大奉皇室的象征,这是平头老百姓也知道的常识。 景阳殿外,怀庆脸色陡然一变:“镇国剑........糟了!” “镇,镇国剑........” 太子殿下一张脸煞白如纸,极为惶恐的看向王首辅。 发生的这一切,完全超出了他能想象的极限,突然腾空的金龙,突然神威凛凛的父皇........以及象征着皇室的,大奉绝世神兵镇国剑。 他不久前紧闭宫门的举动,背后隐藏的小心思,不可能瞒过父皇。 王首辅没有应答,只是脸色平静的朝他颔首,示意他不要乱了方寸。 穿布裙的女人,小心翼翼的顺着梯子,爬上屋顶。 她眺望着天边,依旧看不见战斗景象,只能偶尔听见几声宛如闷雷的炸响。 我知道,这一天迟早会来,魏渊死后,我就知道你要弑君她秀拳紧握。 京郊,气息衰弱到极点的黑莲道长,又一次恢复身形,望着凶威不可一世的绝色女子,猖狂大笑: “洛玉衡,你听见了吗?镇国剑专破武夫肉身,在监正腾不出手的情况下,京城地界,不,大奉地界,贞德是无敌的。” 无敌?洛玉衡“呵”了一声:“我便容你再活片刻。” 她旋即扭头,望向京城,眯起美眸。 监正走到八卦台边,望着那道起始于桑泊,横掠过半个京城的流光。 两位一品没有交手,但彼此的领域已经在激烈碰撞,无声无息。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追逐那道流光,这场巅峰对决中,镇国剑是关键,影响整个胜负的关键。 许七安瞳孔中映出镇国剑飞射而来的光,他瞳孔微微放大,显得无神,呈现出注意力发散的空洞。 他脑海里闪过的,是楚州屠城案中,那一个个倒下的百姓,如同草芥;是杀镇北王后,城头士卒对他的抱拳敬礼;是郑兴怀在京城奔走,求助无门的萧索背影;是他死在监狱里,无法闭上的眼睛。 是菜市口,一道道崇敬的目光;是玉阳关外,一位位渴求保卫家园,击退敌军的大奉士卒。 名声也好,自身也罢,都不是那人在意的。 那人一辈子,只为两种东西而活,一种是爱情,一种是信念。 前者是自己,后者是国家,是百姓。 那道流光呼啸而来,把自己落入许七安手里。 它从未改变过轨迹,从始至终,它选择的就是许七安。 这把随高祖皇帝征战沙场的绝世神兵,它抛弃了高祖的血脉,选择了一个外人。 镇国剑,选择了许七安........但凡看到这一幕的人,都瞪大了眼睛。 许七安握住黄铜剑,在贞德帝僵硬的脸色里,再次大吼:“灵龙!” 皇城以及皇宫里,无数人听见了灵龙的咆哮声。 灵龙破浪而出,腾云驾雾,它的鼻孔里喷出点点紫气,它的鳞甲紫光缭绕。 它的骨骼在“咔擦”脆响中,发生惊人变化,鳞片之下,肌肉一根根凸起,龙躯拉长,变的更修长更矫健。 头顶的犄角分叉,脖颈处长出一层层浓密的鬃毛,爪子和獠牙变的更加锋利。 那两只黑纽扣般的瞳孔,收缩、拉长,变成了竖瞳。 它变的更像龙,真正意义上的龙。 灵龙腾云驾驭,速度极快,似乎迫不及待的要扑向自己的“主人”。 许七安轻飘飘落在它背上,右手持镇国剑,左手握儒圣刻刀,脚踏灵龙。 贞德帝脸色变的极为难看,他睁大眼睛,瞳孔微微颤动。 “你凭什么驱使灵龙,你凭什么使用镇国剑?!” 这种感觉,犹如最锋利的武器,狠狠刺进他心里。 镇国剑是高祖皇帝留下的,它有灵,只认皇室成员。灵龙更是得依附皇室,才能吞食紫气生存。 可是,这两件东西,没一个选择他的。 贞德帝震惊,京城里的某些人更震惊,比如太子,比如怀庆,比如一位位四品武夫,一位位皇室宗亲。 太子领着武百官,登上午门的城墙,在城头眺望,能隐约看见遥远天边,激斗的双方。 “为,为什么镇国剑会选择许七安,为什么灵龙会选择许七安?” 太子环顾四周,声音尖锐,“谁来告诉本宫,谁来告诉本宫?” 尤其是灵龙,太子小时候最喜欢骑乘灵龙,并因灵龙只亲近皇室成员而得意自喜,这是皇室成员独有的特权。 那些郡主、世子,以及勋贵子嗣,只能在岸边羡慕的看着。 可现在,他看到了什么?看到灵龙甘愿成为一个“平民”的身份,为他浴血奋战。 看见许七安骑乘灵龙,与一国之君激烈厮杀。 身边的武百官神色复杂,却没人能给他答案。 是啊,为什么灵龙选择了许七安? 为什么陛下召来镇国剑,它也选择了许七安? 一连串的问号在群臣脑子里闪过。 许七安到底是什么身份,他的身份绝不简单,否则灵龙和镇国剑,怎么会选择他,而不是陛下。 “他,他到底是谁?是不是.......陛下的私生子?” 周围的官员们听完,反而露出沉思。 “不,许七安年过双十,而陛下修道已二十一年,准确的说,是二十一年半。” 太子松了口气,他刚才那般失态,其实心里是同样的猜测。 王首辅环顾众臣,高声道:“许七安在皇城外说的,句句属实。陛下勾结巫神教,断大军粮草,与巫神教合力杀魏渊。帝无道,许七安伐之。” 不得不承认,王首辅这番话,可信度很高。 陛下拥有绝世修为,这是他们亲眼目睹的。而镇国剑和灵龙的选择,也验证着这个说法。 只认皇室的神兵和灵兽,竟全选择许七安。 京郊,洛玉衡一剑斩灭大片浓稠液体,冷笑道:“如何?” 黑莲不答,眼里有恶意,有疯狂,但更多的是忌惮。 他不再舍生忘死的战斗,只做纠缠,萌生退意。 他的气运果然强盛,灵龙也好,镇国剑也罢,都选择了他洛玉衡抿了抿嘴,笑意更深。 楚元缜盘坐在剑脊,遥望远处的战斗,那可怕的波动仅是传来一丝一毫,就让四人胆战心惊。 楚元缜看向身侧的天宗圣女,状元郎神色无比复杂:“他,他究竟是什么身份?” 曾经他以为三号是许新年,后来发现三号是色胚许七安,现在他觉得,许七安还是许七安,但未必是许家的许七安。 “我怎么知道。”李妙真白眼道。 她并不关心许七安的身份,她只关心许七安能不能打赢贞德。会不会出意外。 “太不可思议了,太不可思议了.......” 贞德帝无道,众叛亲离不难理解,但这不代表灵龙和镇国剑会选择许七安。 昏庸无道的君王比比皆是,也没见这两个存在这般积极。 严肃的气氛中,丽娜嘀咕了一句:“肚子好饿。” “凭什么?凭你已经众叛亲离,不是灵龙和镇国剑选择了我,而是它们选择了大奉。” 许七安的蓄力结束,冷静的刺出了刻刀,目标是元景帝的眉心。 儒圣刻刀、天地一刀斩、心剑、狮子吼、养意熔于一炉。 绝境之人退无可退,宁为玉碎不为瓦全。 地风水火融成四色流转,略显浑浊的屏障,挡在刻刀之前。 龙脉之灵的口中,那颗透明珠子里,巫神的眼球激射出一道乌光。 灵龙喷吐出大量紫气,灌入刻刀,让紫气与清气融合。 贞德帝和许七安的额头,先后皲裂,鲜血长流。 许七安不顾额头长流的鲜血,扬起镇国剑,灵龙扭头,再喷一口紫气,缠绕剑身。 灵龙咆哮着冲向金龙,冲向元景帝,许七安驾驭着这只灵兽,刺入了镇国剑。 乌光连闪,巫神眼球不断激射乌光,但它无法消磨许七安的意,更无法消磨灵龙喷吐出的紫气,无奈在镇国剑上撞散。 贞德帝阳神受创,此时无力再驾驭地风水火融成的四象之力,本能的打出拳头,打出拳意。 镇国剑无视乌光,许七安硬抗拳头,让剑锋刺入贞德帝的胸膛,他如同手握长毛的骑兵,将敌人高高挑起。 许七安胸口鲜血流淌,同样出现贯穿伤。 他毫不在意,按住剑柄,镇国剑又挺进几分,剑气侵蚀着三品武夫的生机。 许七安笑道:“陛下,修道二十一年,梦里可曾听见百姓的哀泣?” 掐住贞德的脖颈,抽出镇国剑,斩去贞德的双足。 贞德帝双目赤红,遭受重创之下,阳神爆发潜能,右掌凝聚地风水火,融成四象之剑,捅入许七安胸膛。 “陛下,臣替魏公和八万将士,向你讨债。”他嘲讽道。 贞德帝痛苦无比,倍感屈辱,主宰朝堂一甲子,今日被一个匹夫用祖传镇国剑挑起,当面怒斥。 他仅剩的左手握成拳头,狠狠砸在许七安太阳穴。 许七安瞬间七窍流血,后脑的火焰光环险些熄灭。 镇国剑斩下,把贞德帝最后一条手臂斩落。 许七安七窍流血的脸庞,缓缓扬起一个诡橘的笑容: “忘了告诉你,临安和我已经私定终身,等我杀了你,便顺势登基称帝,取代你的位置,娶你的孙女,嗯,你名义上的女儿。 “你的一切,都是我的。今天,整个京城的人,都在看着我杀你!” 贞德帝双眼瞪的圆滚,眼眶里的瞳孔在颤动。 屈辱,不甘,愤怒,怨恨种种情绪翻涌上来,他历经两朝,辉煌一生,掌控至高无上的权力。 临了,竟是以这般屈辱的方式收场。 许七安把剑横在他脖颈,道:“这一次,我会毁你的身体,让你再难重生。” 阳神出窍,迅速逃遁,贞德大吼道:“来!” 龙脉之灵腾空而来,张开大嘴,将贞德的阳神吞入腹中。 “许七安,朕不会放过你的,朕会不计一切代价的杀你,杀光你身边的人,让你生生世世不得安宁。” 金龙体内,传来贞德怨毒的咆哮声。 龙脉属于气运的一种,许七安不能拿它怎样,刻刀和镇国剑同样斩不了它,而灵龙虽能吞食之气,可龙脉之灵并非纯粹的紫气。 没想到龙脉的特殊性,最后竟成了他最后的保护伞。 肉身尽毁,但只要阳神还在,他依旧是二品。 就在这时,许七安怀里,地书碎片之行飞出,一根微微弯曲的龙牙从镜子里飞出,它表面铭刻的,会让人头晕眼花的符咒亮起。 龙牙呼啸而去,轻易追上龙脉之灵,将它洞穿! 紧接着,“轰”的一声,龙脉之灵炸成碎片,四散飞射,化作一道道流光,消失在地平线尽头。 贞德的阳神再无依凭,遭受龙牙得攻击,他的阳神黯淡无光。 许七安骑着灵龙冲来,刻刀狠狠刺入贞德眉心,镇国剑捅入胸膛。 阳神如同烈日下的坚冰,飞速消融。 不甘和痛苦的叫声里,阳神消散殆尽。 这位俯瞰朝堂一甲子的帝王,彻底烟消云散。 PS:这一章其实12点左右就写完了,但我重新审稿后,发现写的不行,不够爽,于是删了近四千字。 然后又精修删改了许久,真的尽力了........尽力写出自己满意的章节,是我最后的倔强了,大家要骂的轻一些,人家怕疼。详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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